时浪

日上三竿。
我打着哈欠走出卧室。并不是懒惰，只是药物的副作用令人无可奈何，嗜睡是副作用之一。
门外不远处直挺挺地站着一个白橘色的人，是我的助理干员。白面鸮一如既往的站在一个距离合适的位置等着我出现，而开门一瞬间，我注意到她的眼睛睁大了大约半毫米。
“检测到博士出现，白面鸮情绪指数上升。”白面鸮没有感情的声音棒读着。
“早。”我扯了扯嘴角，示意她同我一起去餐厅。
她悚然一僵，不过很快恢复过来，赶上来与我并排走，“早安，博士。昨日的战斗报告与基建报告已经整理完毕，请接收。”
我拿了几张纸的报告，边走边看。走廊里面采光很好，走路的时候，阳光顺着窗户一格一格的照在身上，有一点晃眼。
“这么久了，还是不太适应近距离接触？”我随口说。
“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，无法控制。”白面鸮一板一眼地回答，用的仍然是没有起伏的声调，像机械声一样。矿石病对人体的负面影响至今没有被全部摸清，只能通过收集临床表现来一点一点推断。我的思维突然跑进岔口，没有患矿石病的话，她理应是一个温柔的小姑娘，会笑会哭，会偶尔恶作剧，也会露出高兴的表情。
“看完了，辛苦你了。”几张纸很快被还回去，战斗报告与往日相差不多，线索收集倒是有了新的进展。
“不胜荣幸。”她回答。
我为白面鸮打开餐厅的门，她还是一副冻住了一般的无表情脸孔，但是耳朵却愉快地抖了抖。